从《资本主义文化矛盾》看现代主义
王文君汉语言文学 151010047
约翰 列侬说:“我正在玩这样一场游戏,里面什么都有,有概念,有哲学,有生活方式,还有整个历史运动潮流。我对优秀的吉他手没什么兴趣,就像梵高或他妈随便哪个人物,他们的情况也不比现在的我跟洋子好到哪里去。没什么差别,只不过他们是活在那个时代的人。我感兴趣的——是表达我自己,就像他们表达他们自己那样,那对任何国际,任何语言,任何时代的人都有意义。而摇滚乐正好是我出生这个年代的媒介,就这么回事。就是它了。”
披头士是摇滚乐的先锋,也是将摇滚乐带入公众视线的存在。而披头士成员列侬的话里透露的是对传统价值判断的不屑一顾和对自我表达自我实现的强烈渴求。“对秩序和对资产阶级酷爱秩序心理的激烈反抗”,“为了获得即刻反应、冲撞效果、同步感和煽动性的距离的销蚀现象”和“与内容或形式无关,而对艺术媒介本身强烈的关注”,如果对照着丹尼尔贝尔对现代主义的特征的定义,我们可以很清楚:摇滚乐是现代主义艺术的一种。
摇滚乐的流行也暗示着现代主义替代宗教掌握话语权——“社会行为的核准权已经从宗教那里移交到现代主义文化手中”。贝尔在对六十年代文化情绪的总结中论述了其后果:“艺术”的解体,“艺术和文化的轨迹,已经从独立的作品转移到艺术家的个性上,从永久的无题转移到短暂的过程上”;天才的民主化,文化天才及其“特权”被大众所享有;自我的丧失,除了疯狂,现实生活已经被抛弃;“狄奥尼索斯帮”的出现,强调本能和自发性……最终他们归结于理性和标准被取代。现代主义起源于人们对世界大战和工业革命后人们对社会的反思,它可以借以宣泄人们的失落、迷惘和厌倦,但当它发展扩散开来时,它不仅使人们感到信仰危机和文化危机,而且威胁到资本主义本身。
现代文化和资本主义曾经站在一条线上,攻击封建主义,争取自由和解放,但当后者逐渐淡出历史时,资本主义本身却成了现代文化的攻击对象——“现代主义在一定意义上与资本主义“相互认可”,但在结构的深层变革中,这一过程只能破坏资本主义本身的基础。”这与资本主义的双重起源有关,资本主义不仅起源于“贪婪攫取性”还起源于“禁欲苦行主义”,截然相反的两者的结合被现代文化冲散,宗教的权威被质疑以后,后者无法从取而代之的现代主义身上找到验证,走向没落。
“近百年来,如果说有一个主宰性影响的话——至少在高级文化层——它正是资产阶级不共戴天的敌人:现代主义。”这是以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实。
如果说现代主义威胁到资本主义是个长期的问题的话,现代主义本身的尴尬则是人们正面临的亟待解决的问题。现代主义在向传统开炮,将后者的价值体系破坏殆尽后,却无法建立起新的价值体系。“美学的灾难实际上到成了一种美学”,即现代主义。现代主义要求的不断革新,不断“破坏”,在传统体系崩塌之后显得无所适从。它通过不断更新暂时维持自己的骄傲,各种主义之间的兴衰更替,或许用中学课本上的一句话更能概括:“什么是艺术,却引起了永久的思考。”
现代主义的自我表达和自我实现冲击着清教主义和新教伦理,而其先锋性又使得它只破不立造成人们信仰缺失。“一个文明的社会经济结构与其文化之间的关系,可能是所有问题中最为复杂的一个”,所以现代主义的尴尬是《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一书论述的重点。贝尔对现代主义的论述虽受哈贝马斯的批判——“新保守主义在今天尚能吁求那种情境……(这不满)不是现代主义知识分子引起的,而是根植于一种社会现代化进程的根本反动,这一进程在经济增长和国家管理的诸种戒律的压力下,越来越深地侵犯到社会既有生活形式的生态系统里去,侵犯到历史性的生活世界的基本交往结构里去。”——但仍是探讨此命题绕不开的经典。
枪杀列侬的凶手马克 大卫 惠普曼在录音中回忆:“他(列侬)是以为成功人士,可以说是操控着某部分世界,可我呢,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一个没有个性的人……想到这里,我内心中的一股力量突然爆发了。”现在的社会,人们的信仰世界已经趋向荒芜,而现代主义的地位又如此之高,无论是采取宗教复兴还是公共家庭还是别的途径,人们应该立即行动,防止现代主义“占据”人们的信仰世界——或许,这本质上,是整个信仰世界的覆灭。